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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谁又会支持日本?近日,普京说了一句话,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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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略者梦魇

第三十六章

渐渐接近了日军司令部,不能再往前了,躲在一处草垛后面向前查看。

司令部大门周围戒备森严,鬼子哨兵一个个荷枪实弹。日军军官和伪军军官或乘摩托或骑马络绎走进去,再没出来。

他判断敌人有情况,怀疑敌人正在召开追剿新四军会议,带了苏振明沿围墙外面溜达,凭记忆寻找可以观察里面的地方。

终于让他找到了目标,小巷这一边围墙里面有一栋较高的二层楼房,两棵大树掩映。他吩咐苏振明下面望风,自己展开身手攀援上围墙,再上屋顶屋脊,正好有茂密的大树杈掩蔽。

他躲藏大树杈里面用望远镜观察,对面司令部也是一排二层楼,楼下一片广场,看得清清楚楚。

恰在这时候两辆密蓬卡车驶进了广场,后紧跟几十名骑兵。

车子停稳,从车上跳下了十几名士兵,一名军官。这些士兵看上去结实强悍,与他以往见过的日军士兵很是不同。

再看那个军官,身高臂长,一副马脸很多粉刺,他大惊:“这不是枝野吗!他怎么来这儿啦?”再仔细察看,这畜生已经是一身军装,佩戴中佐军衔,腰挎指挥刀,脚蹬皮靴。他知道了,这畜生原本就是军官,去德国是伪装便衣的。暗道“来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以为找不到你了,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一次老子一定杀了你,为方婉茜报仇。”

此时士兵们正在从车上往下搬运武器装备,有两挺机枪,三门迫击炮,一部报话机,五支狙击步枪,几柄精钢弩箭。再看骑马士兵,身背枪支腰挎马刀身形彪悍,每人左手臂上佩戴一块臂章,他用的是施耐特赠送给他的高倍望远镜,清楚看见臂章上面是老虎头图案,包括枝野也佩戴了老虎头臂章。

这让他立刻警觉,他知道日本原先没有老虎,老虎是中国特产,有华南虎、华北虎、包括东北虎,华北虎几近绝迹,华南虎和东北虎仍然是有一定数量的。自中国唐代皇帝赠送给过日本皇室老虎,日本人才知道世界上有老虎这种凶猛动物,从此对老虎顶礼膜拜,把认为最厉害事物往往以老虎来冠名,如像老虎那样的人,老虎那样的大炮,等等。

他再仔细察看,完全清楚了,这些士兵经受过严格训练,举手投足纹丝不乱,具有丰富战场经验。他很担忧,隐约记得日俄战争后期日军为了对付身高马大的俄军士兵专门训练了一支特别部队,就是有老虎徽记的,这支部队射击准确拼杀彪悍,只有在战役最关键时刻使用,也常常取得成功。他很奇怪:“目前苏北地区并没有新四军主力部队,双方也没有大的战役,这支部队来这里干什么呢?”

这时出来两名军官,一名联队长,一名大佐,两人与枝野相见,互致敬礼,满脸欢喜迎接枝野部队到来。

三个畜生走进了大楼,他继续观察,看到二层楼内灯火通明,里面坐满了鬼子和伪军军官。刚才迎接的鬼子军官也已经来到了会议室,那个鬼子大佐开始训话,其他鬼子都毕恭毕敬地听着。

他凭金宝描述很快找到了候大毛,这副尊容过目不忘。见他也在开会心里高兴,待会我们也该相见了。

他很快从屋顶上溜了下来,苏振明问他情况如何?他道:“鬼子派来了增援部队,正在开会讨论,估计是对付我们的。”苏振明焦急:“那我们怎么办?”他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饭,晚上去拜访候大毛。”

他把苏振明带到了醉仙楼,摘下墨镜察看。中学时期与顾艳梅在这里吃饭饮酒,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唉!短短十年弹指一挥间,如今她去了哪里?

正在缅怀,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嗓音:“看你这副打扮,怎么,又想吃酱汁蹄髈了吗?”

他大惊,回头一看,顾艳梅身姿卓越亭亭玉立,雪白脸庞笑盈盈瞧他。旁边是顾仁轩老爷子,也在笑呵呵看他。

他不知如何应答,顾艳梅又道:“你怎么不在···哦!回来改行做买卖了吗?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一连串提问。他都无法回答,连忙道:“大小姐请原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改日如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

顾艳梅并不饶恕他,柳眉一挑道:“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真的,你是敷衍,又想不声不响溜掉吗?”

他大奇:“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很羞涩,难不成嫁人以后就变了吗?”

正在彷徨,顾老爷子说话了“陈然,别听她瞎说,她在与你开玩笑呢!”

顾艳梅乐了,掩嘴一笑。顾仁轩轻声道:“遇见你太好了,请去我家,我正有重要事情告诉你,也许对你有用。”

他仍然想回避,正在迟疑,顾仁轩又神秘道:“我家被日军押来了几个新四军俘虏,关在我家后院,非常诡异,我想请你过来看看,证明这事情与我们家无关的。”

他立刻警觉,这种时候任何有关新四军消息都会引起重视的,回道:“老爹,我眼下有重要事情,晚上晚一点我一定会来。”

顾艳梅也央求:“陈然请你一定来,我也觉得事情诡异,请你帮助帮助我家。”说完知道他有重要事情,与父亲向他告别。

他与苏振明抓紧吃饭,本想喝点酒的,也免了,酱汁蹄髈一人一半,很快吃完走人。

他们俩首先去饭赌坊里寻找候大毛,赌坊老板说候大毛去了“眠香阁”。他们直接找到江都城最大的妓院“眠香阁”。向老鸨打听,起先老鸨明显不愿意说。他给老鸨一块银元,诳她说自己是和侯大毛一起做生意的,有一笔钱要交给候大毛。老鸨得了一块袁大头喜出望外,抵得上几百块为币,可以包几个窑姐了。心想候大毛来“眠香阁”找姑娘有好多回了,一直没有给钱,说是过得几日就有大笔钱到,到那时一起算清。其实侯大毛是信口胡扯,今日听他一说,信以为真,收钱有望当然高兴,马上两手叠拢放右边腰间行礼,忸怩作态嗲声嗲气告诉他:“这位公子,奴家谢了,告诉你,候大毛队长在喜鹊巷最后面一家,正在与‘十里香快活呢!你可不能告诉他我说噢!’”她把自己当成了年轻时候的窑姐,把他当成了嫖客,收钱以后答谢了。

他对江都城早就熟悉,按地址找到了一个小巷深处,一座三合院,翻墙进去。听见西厢房有说话声,蹑手蹑脚过去。

里面刚从司令部开完会过来的侦缉队长侯大毛一边喝酒,一边正在骂骂咧咧,旁边侍候他的是眠香阁窑子里带来的窑姐“十里香”。

此刻候大毛这张长脸正气得通红,鼻子歪了,嘴也斜了。他越想越气恼,自从七八天前发现了在小村落宿营的新四军小分队,他一直就没有安生过。按理说侦缉队发现了小分队行踪,报告给宪兵队,应该是有功之臣,得有奖赏。可是结果呢?由于吉野中队长被打死,小分队又顺利逃脱,他不但没有得到奖赏反而被石原大佐臭骂了一顿,责怪他没有弄清楚全部情况,害得吉野丧命,追赶的士兵跌进荷塘。以后几天侦缉队是天天出动,从早到晚搜查新四军小分队,累得他天天腰酸背痛。今天石原大佐又布置了紧急任务,他又要忙得昏天黑地了。他越想越气,一仰脖“咕嘟”喝了一大口酒,又狠狠地骂开了,他骂的是扬州土话:“乖乖隆地洞,没得命了!这帮畜生天天要抓**新四军。**新四军是那么好抓的吗?那天小村落死了多少人,连吉野中队长都被人家打死了。”

他又想起那天在刘家墩,他和侦缉队是躲在西边的几户人家里的,如果小分队是由西边来的话,他不也就完蛋了吗?他又骂开了:“······在刘家墩,乖乖!新四军多辣手,十四个小日本鬼子全副武装,多么凶狠,平常他们一贯吹嘘,拼刺刀多么多么地狠,多么多么地精,结果呐?还不是被人家无声无息杀得一个不剩。辣块妈妈,这就能玩了吗?叫我去抓新四军,我才不傻呐!以后碰到新四军我就装作没看见,躲得远远的,我才不管呐!我早就学乖了。”

骂到这里,窑姐“十里香”扭着臀部,一步三摇进来了,端了盘扬州红烧狮子头放到桌上,接话道:“侯队长,我的姐妹们在酒楼里听客人们都说了,这次来的新四军可不得了,他们个个是武功高手,百步穿杨,飞檐走壁,杀鬼子就像杀一只鸡,手到擒来,‘咔嚓’完了,你可得要小心喽!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噢!”

侯大毛用手在“十里香”臀部拧了一把,骂道:“辣块妈妈,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够烦心了,你还来吓唬我。”

候大毛正在烦躁,突然门帘一挑,进来两个彪悍的汉子。侯大毛和前面那个双目一触,被他那犀利的目光一射,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但是他仍故作镇定,想提高嗓门,但是不知怎么发出的声音仍然像蚊子叫。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进来的当然是他和苏振明,他也不理睬候大毛,趋前一步右手搭在侯大毛左肩上,运功一拧。

侯大毛“哎哟”一声狂呼,整条臂膀都麻了,痛彻心扉。赶紧改口:“好汉饶命,有事好商量,不必动武不必动武。”

他松了点劲,手仍搭在侯大毛肩上。拖过一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道:“侯队长,你不是天天都在找新四军吗?告诉你我就是。今天我特地来找你,想听听你一天到晚折腾,究竟找我们新四军什么事?”

侯大毛吓坏了,连忙抵赖:“不、不是,那是皇军,不,是鬼子硬逼的差事,这不,刚才我还在骂这些鬼子呐。”

陈然不理睬,继续盯视他,表情严峻,搭在他肩上的五指忽紧忽松。

侯大毛真的是吓坏了,只觉得肩膀像被大虎钳钳紧一般,一阵痛一阵麻。他知道来者武功了得,若反抗绝非对手。又想起刚才“十里香”的警告,心里更是直打鼓。他的眼珠咕嘟嘟直转,寻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赶紧赔笑道:“我是有点对不住新四军,这里兄弟给你们赔罪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沓伪币递上。又道:“你们新四军有句话说得好,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给兄弟一个改正的机会,请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极尽全力。”

陈然就是等他这句话,见他说到了正题,朝苏振明作了一个在外警戒的手势,也不客气,接过钞票。心想:“回去正好给小分队战士们补充点给养。”放进兜里。对侯大毛道:“论你的罪过,杀你十次都不算多。好吧,就给你一次改正机会,看你是否珍惜,把今天晚上鬼子会议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现在提醒你,刘家墩的鬼子就是我杀的,你若胡说八道别怪我马上杀了你。”说完从靴筒里拔出匕首朝桌上一扔,稍微用了点内劲,匕首噗地一声一直没入至柄。

侯大毛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这种手劲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乖乖没得命,早就听人说了,石原太君曾经亲自查验过刘家墩死亡士兵的伤势,过后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半天没有出来,愁得连饭也不想吃了。大家都说那是新四军高手所为,其武功厉害绝非一般人所能想象。现在知道了,就是眼前这个煞星。”他哪里还敢反抗,再则对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当差只是为了混饭吃,不值得为小日本送了自己性命。当下诚恳道:“新四军大爷你只管问,只要兄弟我知道的,我保证全部告诉你。”

他沉声道:“好吧,就从今天来佩戴老虎头臂章的部队说起吧!”

候大毛一听又是吓一跳:“乖乖不得了,这伊藤武士队今天刚刚到来,他已经全部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全部告诉他吧!”

老老实实道:“今天傍晚来了鬼子援兵,说是石原老鬼子从南京搬来的救兵,厉害得没得命。那天他仔细检查过了,刘家墩的士兵是被新四军派来的武功高手杀死的,这些武功高手不但有武功,而且有军事本领。石原说对付新四军小部队不能采用大部队围剿,来回折腾不划算。所以他请来了日军最精锐的伊藤武士队,这些伊藤武士队确实不是小鬼子胡吹,看来真的有点本事,因为我看见那些日本军官一听说是伊藤武士队到来个个睁大了吃惊眼睛,交头接耳欢欣鼓舞,他们说:‘这回新四军小分队肯定跑不了了,一定会被伊藤武士队消灭的。’我起先不信,心想这是鬼子胡吹,后来看见出来一个伊藤武士队和三个日军士兵徒手格斗,才一眨眼功夫就把三个士兵放倒了。又来了那个队长,长得像个厉鬼,脸上满是粉刺,名字奇怪,叫什么冢夫、后面又加了个一百八。听别人说新四军厉害,他鼻子哼声,说如果让他遇见新四军高手,立刻就会把他们一个个肋骨打折的。石原接下来宣布成立了一支快速机动部队,由摩托化士兵和伊藤武士队骑兵组成,在北去根据地路上布置了四道封锁线,说是不论那道封锁线发现新四军小分队,就让他们拖住新四军,快速机动部队和伊藤武士队就会立刻赶过去,将小分队一举歼灭的。”

他知道了,原来这支部队名称伊藤武士队,而对日本伊藤家族他是很清楚的,伊藤家族几百年前就豢养了一支凶悍的武士队,与眼下这支部队看来有源源。原本想再询问详细情况,再一想算了,候大毛就这点能耐,再问也是有限,抓紧时间问别的。道:“你说鬼子队长叫冢夫一百八?”候大毛道:“是的,没错。”他清楚了,枝野名字也是假的,冢夫一百八才是真名,这畜生回到中国就恢复了原名。又问:“新四军小分队要来苏北,鬼子是怎么知道的?”侯大毛连忙摇手:“这个小人真的就不知道了,鬼子石原只说掌握了情报,有江南来的新四军小部队携带了秘密材料去根据地,命令我们截杀,从来不说情报哪儿来的,我们也不敢询问。兄弟,噢!是长官,我绝不说谎,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他心想:“是了,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石原不会对他说的。”

突然,苏振明从外面闪身进来,急声道:“门口来了两个日军,一个是军官。”

他一摆手,从桌上拔出匕首,躲到了大衣柜后面,同时苏振明也躲到了雕花大床的侧面。

门帘一掀进来两个日军,一个宪兵队长伊雄少佐,一个他的跟随卫兵。

伊雄突然出现,屋子里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伊雄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原来伊雄开完会后想找侯大毛布置下一步行动计划,可是转眼就不见了候大毛身影,气得伊雄大骂混蛋。伊雄知道候大毛好色,去妓院寻找没有,立刻想起手下早就报告候大毛有一处藏女人的所在喜鹊巷,猜想就在这里,所以就找来了。

伊雄其实也是一个色鬼,今日里他忙得团团转,可是来到这里却见侯大毛笃悠悠喝酒,旁边还有美妓侍候,逍遥快活,不由得怒火勃发,大骂:“八嘎,你的,新四军小分队不抓,花姑娘的快活,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厮啦厮啦的!”

侯大毛一看来了两拨人,并且是死敌,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陈然原本想生擒这两个鬼子,盘问更详细情况,可是来不及了,伊雄一瞥眼看见了躲在大床后面的苏振明,伸手拔出短枪就要射击,他从大衣柜后面闪身出来,一记有力的劈掌斩在伊雄右侧颈动脉上,伊雄向前一扑,头一耷拉摔在地上。护兵刚要反抗,他已两手扭住了脑袋发力一拧,只听咯吱吱声响,卫兵的颈骨已被拗断,像条死狗砰一声摔在地上。

侯大毛惊得魂飞魄散。他带来的窑姐“十里香”花容失色,惊叫一声,两眼一翻已经晕死床上。

他提起伊雄,伊雄已经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他知道这些军国主义法西斯分子死硬,怒火难抑,索性又一记窝心拳猛击心口,打得伊雄口鼻出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陈然看了伊雄军服,已经有了主意,不慌不忙脱了伊雄军服穿上,吩咐苏振明也将那个卫兵军服换了,对侯大毛道:“我们要走了,快把这两人埋了,不然被日本人知道了肯定找你麻烦。你作的坏事也不多,今天暂且就饶了你。我有一句忠告别忘了,以后要做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日本强盗残忍无比,今日刘家墩死难的村民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禽兽不如,但绝不会长久,你仔细想想,我们偌大的中国,五千年历史,会被一个弹丸小国长久欺负吗?。”说完拉起侯大毛的手,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拍。

陈然和苏振明两人准备走了,侯大毛听了他刚才的话有所感触,叫住他们道:“我有一个新情况不知该不该说。”他道:“你尽管放心,有什么重要情况只管说来。”候大毛道:“鬼子宪兵队还抓了五六个新四军,关在富商顾仁轩家的后花园里,有一个班的鬼子兵看守。不过我又有些纳闷,这些个鬼子兵对那几个新四军倒是挺客气的,有时他们相互间还轻声交谈。”

他马上想起顾艳梅的请求,问:“鬼子为什么这么把新四军关押在顾仁轩家里呢?这不很奇怪吗?”候大毛道:“我也奇怪,但鬼子非常神秘,不让任何人靠近,我只是远远的看到。”

他和苏振明走了,侯大毛看着地上两具尸体又急又怕。仔细想想他说的没错,如果让石原知道伊雄死在自己屋里肯定要宰了他。于是急急忙忙在后院挖了个深坑,将两人拖出去埋了。又回来警告刚刚苏醒过来的“十里香”,千万不得对外人说起这事,否则你我俩人都得让鬼子杀了。

消除了所有痕迹,急急忙忙赶回侦缉队,装模作样开始工作,召集所有队员训话,布置明天行动。

他和苏振明出了小巷沿城关大街直奔顾仁轩府邸,他必须去查明真相,如果真是新四军被俘就挽救出来,这样也可以加强小分队力量。

半个时辰后,俩人来到了顾家大门前敲门。一会儿下人出来开门,一看是两个鬼子吓一跳。他嘘声道:“别怕,你家顾老爷认识我,我们是老朋友了,快去通报。”下人又吓一跳,这鬼子怎么会说中国话?半信半疑再看他,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下人过来,把两人带到客厅,端上茶来。

很快顾仁轩出来,刚一露脸,见确实是两个鬼子有点犹豫,他赶紧摘下军帽,叫声:“伯父您好。”顾仁轩哈哈大笑,赶紧招呼顾艳梅:“梅儿,陈然来了。”

话声未落,里屋跑出来笑盈盈顾艳梅,显然是重新打扮过了,头发往后扎起来,露出雪白的额头,白白嫩嫩的鹅蛋脸,杏仁双眼,端正鼻梁,丰满殷红求吻小嘴唇,就像以前学校时候一模一样。笑吟吟刚要说话,见他一身小鬼子军官军装,腰挎王八盒子,旁边卫兵肩抗三八式步枪,顿时吓一跳,马上责备起来:“哎哟!你怎么又变啦?你以前是国军连长,冷不丁冒出来变成小老板,现在又成了鬼子,你究竟什么人呐!”

他没办法解释,如果按真相解释够解释几个小时了,只能说谎:“没事,鬼子军营偷的,办事情方便。”

顾艳梅更恐惧了,已经看出来他这次回来不寻常,办事情干嘛要去偷日本人军装,胆子真大,这不是玩命吗?她很害怕,她自几年前从上海回来就一直待在家里,虽然抗日战争打得炮火连天,但她真实感受很少。她是顾仁轩独生女儿,顾仁轩视为掌上明珠,兵荒马乱不愿意她在外面抛头露面,所以她几乎是一直待在家里的。她不相信日本人,平常日伪报纸也不看,有点与世隔绝了。顾仁轩是当地有名的乡绅,日本鬼子伪政权也不常来骚扰。平常她在家弹弹钢琴,小学校兼一份音乐老师工作,空闲时候回忆回忆学校时候幸福时光,也常常回忆那时候与他无拘无束的相恋,酸甜苦辣,打发时光。最近闲来无事喜欢阅读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像红与黑,基督山伯爵,安娜卡列尼娜,红楼梦,孔雀东南飞等等全部阅读过。女子读书多了不一定是好事,往往会把现实与书本作比较,把自己融入书本角色中去,尤其爱情方面,所以有女人不能看红楼梦之说。比来比去没有其他满意的,唯一不能忘怀就是这个冤家。可是这个冤家没有良心,突然跑了,从此音信全无。

父亲经常催促她该出嫁了,可她就是不愿意,照家乡习俗女子十六七岁就该嫁人了,与她同岁的姚明芳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而她仍然待字闺中,已经有亲戚议论了。她很后悔那年在学校与他相见,由于羞涩没有留住他,常常暗暗发誓,如果让她再遇见这个冤家绝不让他再跑了,一定要让他给个结果。

顾艳梅总算放心,他没有真的变成鬼子。可马上又担忧起来:“你办什么事情需要去偷鬼子军装?你这样做多危险呐!日本人丢失了军装一定会搜寻,快把它还回去,来不及就把它扔了,你让我多担心啊!”说完上来要替他解开衣服。

他急忙阻止,时间紧迫他不想再纠缠,道:“来不及了,你别担心,我只是想出城方便,所以换了这身军服。”

可是她更担心了:“不对,你一定把很多事情隐瞒了,你来江都城一定有目的,我知道你一定在抗日,但是你现在不是在部队,你们只有两个人,打不过鬼子的。你不能只图自己一时痛快,像学校时候那样,你已经不年轻了,是要成家的人,不能只顾着自己。千万不能学渥论斯基,不能学于连,他们两人对爱情不忠诚,既然爱上了年轻少妇就应该坚持到底,好好陪伴她们,让她们幸福,不能始乱终弃。你也不能作贾宝玉,贾宝玉优柔寡断没有骨气。你应该坚强勇敢,大丈夫气概,你应该想想别人,想想爱你的人,万一你出了意外,让她怎么办啊!”

他听不懂含义,也不知如何回答,被搅得昏天黑地,时间紧迫那来空闲说这些。他虽然也阅读过一些文学名著,但只是浏览欣赏,从不把自己融入角色中去,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责备,完全搞糊涂了。听她几次提到渥伦斯基和于连,又说到既然爱上了年轻少妇就应该好好陪伴,不能始乱终弃,有点明白了,这是让他也学渥伦斯基和于连,不能把以前的感情忘了,应该再爱上她这样的少妇,不过必须踏踏实实爱她,不能像两个负心汉那样。这让他痛苦不堪,“我的妈呀!她怎么变成这样?自己毁约又让我作情夫,她却理直气壮,出嫁的女人歇斯底里,絮絮叨叨要求别人,太可怕了啊!”

其实他理解错了,顾艳梅是太爱惜他了,分别这么长时间突然看到他很激动,有点神智错乱,忘了应该首先告诉他自己没有成家,加之最近阅读文学名著过多,不知不觉把自己融入角色中去,说话就有点混乱了。若论聪明机智,她并不逊色,如果平静下来,很快就会知道怎么把事情说清楚的。

两人一连串问答,顾仁轩听不懂,他只擅长论语史记之乎者也,什么渥论死鸡出来没有听说过。苏振明也听不懂,他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

顾仁轩出来劝阻:“你们俩说的太远了,先把后花园的事情说了吧!”

一句话提醒了顾艳梅,歉然一笑:“对,我不该管你事情,我被搅浑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待会再说,你别在意,咱们赶紧说后花园新四军事情吧!”

他如释重负,她总算回过来了,道:“对,赶紧说,时间不多了。”

顾仁轩道:“有两天了,日本人征用了我家的后花园,那六个新四军就被关在后院的赏梅楼上。鬼子封锁了通向后花园的唯一角门,谁也不让进,所以具体事情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个情况我非常奇怪,他们从来没有审讯过这些新四军俘虏,反倒是要求我家厨房每天好饭好菜端过去,给这些俘虏吃喝。更奇怪有一次我家女佣进去送饭,看到几个新四军俘虏担着水在院子里绕着圈子跑,又有几个俘虏在劈材搓草绳。他们让这些俘虏干农活,女佣起先以为是鬼子兵在折磨他们,后来看看又不像,因为鬼子兵看到他们中间有人累了,还让歇息,又递茶倒水的。”

听完顾仁轩老爷子述说,他迷惑又警觉:“怎么回事?这些鬼子究竟搞什么阴谋?难道也与追杀小分队有关?只有进去查看才能搞清楚。”

他向顾仁轩问明了后院地形,请顾艳梅领路,与苏振明悄悄来到了后院门的墙外。

后院总共有两扇门,一扇是连接前院的角门,现在已经被鬼子关死了。另一扇是顾府大院的后门,出后门可以通到外面小街上。听顾仁轩说这后门有鬼子哨兵日夜站岗,平常鬼子进出全部是通过这扇门进行的。而角门晚上关闭后就没人看管了。

两人已经来到了角门的院墙外,仔细凝听,里面悄无声息。由于是内墙,角门两边院墙并不高,两人很轻松就攀越过了院墙到了里面。他们躲到了一座假山旁的树丛里,向赏梅楼观望。

夜色已经很深了,可是楼内的汽灯依然照得雪亮。借助光亮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院内通向后街的大门内,和楼下走廊间,分别有一个鬼子哨兵站岗。楼的右侧是山墙,山墙贴紧围墙。围墙很高,沿围墙下面长有一溜高高的腊梅树丛。那里是死角,漆黑一片。他观察了半天确信再没有其他暗藏哨兵,与苏振明沿腊梅树丛悄悄摸到了赏梅楼的山墙下面。拐过山墙是楼的北壁,和围墙仅相隔两米多远,也长有腊梅树丛,是观察的隐蔽地方。北壁一米多高处是一排雕花格子玻璃长窗,透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内一切。此时正好有一扇气窗开着,屋内的说话声听得很是清楚。

他们伸出半个脸面,贴紧窗户慢慢向里面窥探。

里面有一个日军军官站在桌前正在讲话,他前面的桌上放着几个物件。六个穿新四军军装的士兵正襟危坐,正在听他讲话,其中还有一个竟是女兵。这种诡异景象让他们更加觉得奇怪。

这个日军军官说的是中国话,一口的京片子,非常标准。他正在说道:“······新四军士兵大多数是农民,他们有帮助老百姓干活的习惯,所以你们也必须这样做到,而且要做得更像更好。据我们确切情报,江南新四军军部通讯连成立的时间并不长久,所有的士兵军官除了有几个被国民党部队俘虏外,都在事变中被打死了,所以你们几个人以通信连士兵的身份过去,没有人能认出你们,你们是唯一活下来的士兵。”

说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物件逐个介绍,首先拿起的是一只小药瓶,道:“各位看好了,这小药瓶标签上虽然贴的是治疗胃痛的药,其实它是烈性氰化钾毒药。注意:使用的时候千万别让它沾到你们的口鼻,或者是皮肤破损的地方,否则你们自己就首先完蛋了。在什么场合使用会有最佳效果?建议你们在他们开会的时候放入暖水瓶,这样挨个喝起来死的会更多。”接着他又拿起一个普通老百姓家常用的带耳朵闹钟,道:“据我们了解,在他们指挥部就常用这类闹钟观察时间,这个闹钟里面藏有三百克TNT烈性炸药,一旦爆炸起来威力巨大,可以摧毁方圆几十米内一切。你们可以不留痕迹把他们的闹钟悄悄替换掉,这样在他们开会的时候突然爆炸,就可以把他们的指挥系统统统报销了。”

说完这些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狰狞的笑容,又拿起一支步枪,道:“如果前面两种方法都没有成功你们就该采用最后这种方法了。这看似一支普通的步枪,其实它是一支狙击枪,有效射程八百米。”说完他拿出一个瞄准仪按上,比划了一下道:“记住,你们的首要目标是他们的最高长官陈逸,华中军情报部做过专门调查,再没有人能替代他了,不论是组织能力,军事指挥能力,他都是新四军中最优秀的指挥官,一旦他被打死其他人就接替不了他了,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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